[摸]Ciao amour.
01.
初次见到宇智波斑，是在一个艳阳午后。
年轻小伙穿着一件奶油白T，有点透，微微躬身，蝴蝶骨就扇翅跃起。诺贝松似的支棱长发，让男人看着很想动手系上一条红色缎带，尽管圣诞节还远在半年之后。
他正专心致志地画着什么，手边放了一杯拿铁，玻璃杯，奶泡像一块残缺唇印贴在杯沿，还有一只淋了巧克力糖浆被咬了几口的可颂。
男人靠着椅背，食指轻轻摩挲下唇，他猜年轻人的画纸上有个女人，比如音乐喷泉那裙摆摇曳起来像朵白色海芋的红发女孩，也可能是只小狗，就像邻桌那只毛绒约克夏，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张没有主角的街景画。
空气里飘散着咖啡香与手风琴乐音。千手柱间扫了一眼表盘上的时间，起身去街对面的二手书店挑了本书，《聪明的商人》，这名字可真够傻的。当他漫不经心的将书第十九次从头翻到尾时，黑发年轻人终于开始收拾东西。起身离开前，千手柱间见他拈起那只差点被剩下的可颂，两口消灭。巧克力糖浆沾上浅色唇角，紧接着就被粉色小舌舔掉。
“打车？”
黑色眼瞳闻声转向他，千手柱间笑了笑，走上前，口吻自然：“这个时间，打车可不太容易。”
他与这位陌生人并肩站在街边，不远处的指示灯闪烁跳红，车流停歇了下来。对方久久地盯着他，西沉的太阳在这对虹膜上凝出橘光，让这股视线像是能透过皮囊望进灵魂。半晌，年轻人倏然歪头扬起了唇，狡黠与稚气涌上他的脸。
他说，你想干什么，坏家伙。
男人开了一辆复古Coupe，少见的五九年车型，超长的车身与别致的尾翼设计赚足了来往路人的目光。宇智波斑拉开门坐进去，对方载着他汇入车流，沿着坡道向海边开去。
白鸥在低空盘旋，浪卷着沙涌上岸滩。宇智波斑手撑侧颊，倚在门上，目不转睛地盯着驾驶位上的人。男人佯装不知了一会儿，等车轮吻上跨桥，无法再回头时，狐狸尾巴便从笔挺的三件套里钻出来了。
“你在看什么？”
目光不移，宇智波斑好整以暇道。
“你呀。”
男人回以一个多情眼神。
“那，喜欢吗？”
“喜欢呀。”他也露出一个笑，在风中卷起对方的一缕发，绕在指尖，“喜欢这片白沙滩、那头的岛屿，还有空气里海的湿气。”
流动的晚霞中，两位陌生人对视了一眼，然后默契地彼此不语了。
兜风之旅终止在一片停满汽车的旷地。这不是停车场，而是一片被车轮碾压得光秃秃的绿草地。荧幕在最前方展开，五十年代的老电影，画质算不上精细，饱和度并不高的色彩在黄昏下变得艳丽起来。
穿着迷你裙的姑娘穿梭在窗外，白花花的胸脯随着呼吸一颤一动，她们兜售爆米花和饮料，当然也有香烟与雪茄。千手柱间将才买来的还冒着冷气的汽水递给身旁人，换来对方一句不满地抱怨，怎么不是酒。
“因为电影结束后，大家还要回家。”
天已经黑了，星点在远处若隐若现。昏暗的车厢内，放映的光影在流转，年轻人的脸颊染上了一层黯色的银，那是金发女主角身上的白色波点裙。
那你呢，他问。
在拉二的配乐声中，千手柱间看见年轻人冲他抬了抬下巴，滑落的刘海露出一双完整瞳仁。
“今晚你回家吗？”
